二环里是北京的老城,这片土地文源深、文脉广、文气足、文运盛,历史的繁花串联起了首都的繁华,可以说是“十步之内,必有芳草”。四重城廓架构起棋盘路网牛股动力,这是老城一大特色,北京人常说:“有名的胡同三千六,没名的胡同赛牛毛。”这有名、没名的分野,彰显的是历史的积淀。
其中,有三条路,名字格外特殊,东西城的大街小巷有几千条,正式以现代人物姓名命名的,也就是这三条,读起来朗朗上口,看起来熠熠生辉,讲起来津津有味,走起来蒸蒸日上……
北京市档案馆里,一封泛黄函件出现在“胜利烽火”抗战胜利80周年史料展:“……嘱将赵登禹、佟麟阁、张自忠三先烈,列入本市街道名称,冀作永久纪念。”这封1946年9月以时任北平市长名义发给市临时参议会负责人的复函,促使北沟沿、南沟沿、铁狮子胡同三条路分别改名为赵登禹路、佟麟阁路、张自忠路,史称“北京三路齐名,英烈共铭青史”。
三位英雄都经历过长城抗战,他们率领的29军大刀队曾极大震慑日本军国主义。卢沟桥事变发生后,赵登禹、佟麟阁战死于南苑,镇守北平的张自忠脱险后南下抗战,最终阵亡于湖北……
(一)赵登禹路赵登禹路位于新街口地区,北起西直门内大街,南至阜成门内大街,全长1900米左右。
赵登禹,山东菏泽人牛股动力,出生于1898年。1933年长城抗战中,他指挥骑兵夜袭、浴血奋战,为中国军队赢得了宝贵的胜利,被誉为“长城抗战的民族脊梁”。赵登禹严明军纪、关爱士卒,军中流传“仰山铁军”的美誉。“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,全国武装的弟兄们,抗战的一天来到了,抗战的一天来到了。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,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。咱们中国军队勇敢前进!”人们耳熟能详的《大刀进行曲》唱的就是赵登禹率领的大刀队的抗日故事。
1937年7月,赵登禹行进到大红门附近时被炸伤,但拒绝后撤,仍带领部队向日军发起反击。这时,一枚炸弹飞来,赵登禹不幸牺牲,时年39岁。后来,赵登禹和部分29军阵亡将士忠骸迁葬于卢沟桥畔西道口,兑现了他那句“卢沟桥就是我们的坟墓”的誓言。
漫步赵登禹路,这里既有交通“动脉”,也有商圈“静脉”,更有为数众多的背街小巷“毛细血管”。居民门前的盆景连绵成风景,鲜花正葳蕤绽放。时光荏苒,街市太平,城市随道路一齐脉动,平稳而有力。
佟麟阁路位于宣内地区,北起复兴门内大街,南至宣武门西大街,全长1500米左右。
佟麟阁,河北高阳人,出生于1892年。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的佟麟阁,原名佟凌阁。在动乱忧患的年代,他自幼习读经史,立志报国。在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踏进华北大地之时,已经是军中将领的佟麟阁把名字中的“凌”改为“麟”,表达了自己不畏强敌、誓死保卫国家的决心,亦是在用典南北朝诗人虞羲《咏霍将军北伐》“当令麟阁上,千载有雄名”诗句——这首澎湃激昂的诗句,赞扬了霍去病北上抗击匈奴、保家卫国的英勇无畏与家国情怀。
1937年7月,身为国民革命军第29军副军长的佟麟阁,身先士卒,战斗在最前线。在坚守南苑的战斗中,他不幸被日军的机枪击中腿部。但他不下火线,带伤继续指挥作战,后因头部再次受到重伤,壮烈殉国牛股动力,时年45岁。1938年3月,中国共产党举行追悼抗战阵亡将士大会,毛泽东称赞佟麟阁等抗日阵亡将士“给了全中国人以崇高伟大的模范”。
漫步佟麟阁路,国槐绿植亭亭如盖,花团锦簇点缀其间,沿着青砖灰瓦、花木扶疏,会发觉草丛里一尊“怀表”雕塑,表盘上方铸刻“1937.7.28”,表针指向14时30分——佟麟阁将军正是在这一刻殉国。再走走、再走走,街边一家咖啡厅,售卖着两款意味深长的甜品——名叫“山河无恙”“烟火寻常”。
张自忠路位于交道口地区,是“平安大街”的一段,东起东四十条西端,西止地安门东大街东端,全长700米左右。
张自忠,山东临清人,出生于1891年。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,张自忠先后任第59军军长、第33集团军总司令兼第5战区右翼兵团总指挥。他一战淝水,再战临沂,三战徐州,四战随枣,所向披靡。1940年5月枣宜会战,他在与日军激战时壮烈牺牲,时年49岁。
他曾以绝笔明志:“为国家、民族死之决心,海不清、石不烂、决不半点改变!”5月1日,张自忠东渡襄河作战前写下遗言,足见他赴死的决然。16日,他亲率部队冲入前线,不幸中弹,壮烈牺牲。日本人形容他“像山体倒塌似的,轰然倒地……”。
张自忠是抗日战争时期牺牲在疆场上的唯一一位集团军总司令。毛泽东曾为他题写“尽忠报国”的挽词,周恩来称他“其忠义之志,壮烈之气,直可以为中国抗战军人之魂”。
漫步张自忠路,这里有着慢街素院、儒风禅韵、贤居雅巷、文旅客厅。又见几载春风度,别有鲜花满芬芳,远望两侧的胡同群,一排排瓦垄犹如凝固的排浪涌向遥远的天际线。
在不远处的长安街,“十里长街”已然延伸为“百里长街”,连接起首都东西向的新地标:西边的首钢园实现“双奥”梦想,东边的北京城市副中心正让“千年大计”的四季蓝图跃然而起。
英雄的人民致敬人民的英雄,复兴的民族迈向民族的复兴。
三位民族先贤、战争先烈、独立先驱,其英风浩气牛股动力,仍鼓荡今人。其英名,其精神,嵌入时间褶皱,隐匿万家烟火,已深深镌刻进京华红色文脉之中。如今路上的车水马龙、街边的鸟语花香,都是我们写给英雄的回信——过去已去!希望在望!未来将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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